谵妄是急性脑功能障碍,常伴随意识,注意力的改变,以及思维混乱的发生。谵妄表现为精神亢奋(如焦虑,和躁动)和精神萎靡(如嗜睡和反应迟钝)两种形式。在住院患者中谵妄的发生极为普遍,有研究发现谵妄与住院期的延长,医疗成本的提高,认知障碍损伤的延长,以及患者死亡率的提高均有密切联系,然而其发生的原因尚无定论。
近期的研究发现,麻醉后监护病房(post-anaesthesia care unit PACU )的患者出现的谵妄可能与严重的预后有直接关系,且 PACU 中出现的谵妄可能成为术后长时间谵妄的前兆。而 PACU 患者处于全麻苏醒的过度期,患者出现的精神状态常掩盖了谵妄的发生,使得诊断被忽略。
为探究术后短期内发生的谵妄的原因,来自美国范德堡大学医学中心的 Hughes 教授等人,进行了前瞻性的研究,其结果发表于 2015 年的 British Journal of Anaesthesia 杂志。
焦虑的定义为:吸入麻醉结束后,RASS 评分 +1 到 +4 的患者出现的焦虑;谵妄的评估依据 CAM-ICU 的评估方法,由专业的护士对患者入 PACU 时,30mim,1 h,以及出 PACU 时,分别评估。一旦 CAM-ICU 的评估为阳性,即谵妄的诊断成立,RASS 评分 +1 到 +4 的患者为精神亢奋,RASS 评分 -3 到 0 的患者为精神萎靡。
收集 2010 年 12 月到 2012 年 2 月的患者共 400 人,排除了心脏手术和有精神基础疾病的患者。所有患者中,75(19%)名患者于术后苏醒期出现了焦虑;PACU 入室时,124 人(31%)出现谵妄,其中精神亢奋占 44%,精神萎靡占 56%;PACU 过度中,谵妄的发生率为 16%,而精神亢奋占 8%,精神萎靡占 92%;入 PACU 后的 30 min,1 h,和出 PACU 时患者谵妄的发生率分别为 15%,8%,4%。
经过多因素回归模型分析得出:阿片类药物的使用量是 PACU 中,谵妄发生率的独立因素(图 1);其他危险因素包括患者的年龄,ASA 分级,和苯二氮卓类药物的使用;敏感度分析的结果显示,麻醉药物也是 PACU 中谵妄发生率的独立因素。
图 1 阿片类药物管理下,PACU 中谵妄的发生率。粉色区域代表 95% 的可信区间,其中,5%(50 μg 芬太尼) ~ 50%(383 μg 芬太尼) 区域内,芬太尼用量与 PACU 中谵妄的发生率具有明显的正相关性。而芬太尼的使用量超过 383 μg 后,PACU 中谵妄的发生率无明显提高。芬太尼用量达 850 μg 时,其对 PACU 中谵妄的发生率的作用与 383 μg 用量并无明显差异。
该研究发现,无论患者于 PACU 中是否出现谵妄,患者的疼痛评分并无差异,因此说明精神亢奋的发生并非因疼痛所致。但是该研究并未继续追踪患者出 PACU 后谵妄的情况和长期的预后,故无法判断谵妄对患者长期预后产生的影响。术后即刻发生的谵妄是否对患者的发病率和病死率有作用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去探索。